面對無常的智慧
文/普濟精舍大乘解行研經班學員 傳楚
現代社會人人聞癌色變,因為它變化快速,致死率高,治療過程也十分辛苦,一旦被宣告罹患癌症,患者的世界瞬間「由彩色變黑白」。十多年前,自己在不到三十歲的年紀,就經歷了這一切,第一次體會到無常發生時的無助;但也在那個時候,開啟了接觸佛法的因緣。於是,一邊治療一邊上禪修班,慌亂的心有了依靠;同時藉由持「藥師佛」與「觀世音菩薩」聖號,幫助自己平息不時冒出的灰暗念頭。好不容易熬過了治療期,慢慢恢復健康,進入追蹤期,卻又陷入週期性的恐懼。因為,每到複檢期間,「復發」的恐懼感就會籠罩心頭;一直要到報告顯示正常,心才能恢復平靜。直到某次誦讀《金剛經》時,「應無所住而生其心」這句經文敲醒了自己,讓自己不再處於恐懼之中。此後,每當又有妄念、雜念的時候,這句經文就成了最好的轉念妙方。
這十多年,就在工作及精舍、回山發心的充實生活中度過了。然而,無常再次無預警的降臨,我又罹患了癌症,這次是在對側長了另一個形式的癌,那些塵封在心裡的辛苦記憶再次湧現。幸好有佛法的薰修,透過誦經、念佛、持咒,讓自己可以平靜面對病情。
感恩精舍法師及師兄們,在病況最危險的時候,誦讀千部《金剛經》回向給自己,感受到法親眷屬滿滿的關懷與鼓勵。因此,為了父母、為了能繼續回山發心,積極配合醫師的治療,病況慢慢好轉。
這段期間,遵循開山祖師惟覺安公老和尚的教導,每天至少誦讀二部《金剛經》,從中學習佛陀的慈悲智慧。某次,在誦念至「所謂佛法者,即非佛法,是名佛法」時,突然有所領悟。所謂凡夫,即非凡夫,是名凡夫;所謂病人,即非病人,是名病人。雖然有病在身,但不代表只能當病人,如常人一般的生活方式,不就是醫生最建議的生活狀態嗎?在反覆思惟經文的意涵後,心真的平穩下來了,不再把自己當成「重病的病人」。休息幾個月後,在體力允許的情況下,開始在週末回山發心,然後法喜充滿地回家。
癌症病人很容易出現「還能活多久」的念頭,自己也不例外。雖然,治療仍在進行著,無常險阻一直都在,幸而有佛法當自己的後盾。依照開山祖師的指導每天誦《金剛經》,如實用功後,平息了七上八下的心念。感恩三寶,感恩老和尚,讓自己在病中學到面對無常的智慧,從容度過人生的考驗,繼續精進,繼續學習。